第22章

-耳邊霎時如春雷炸響。

沈玉婉整個人都懵了,“你說什麼?”

她不敢相信,父親身體向來很硬朗,怎麼會……

徐崇瑾沉沉再度開口:“盛北那邊說,首長已經戴上了呼吸機,情況危急,我如今是他僅剩的家屬,所以緊急召我回去,玉……陳安寧同誌,你確定不跟我回去嗎?”

這話讓沈玉婉的眼底蓄起淚光來。

而原本阻攔的陳肖然,在聽見這些過後,也鬆開了手,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姐,你去吧……”

沈玉婉環視看了陳家人一眼。

時間不等人。

她終究還是腳步急促跟著徐崇瑾離開了。

從滬南到盛北,火車太慢。

軍區開放了特彆航線,讓兩人乘機回去。

到了機場。

沈玉婉熟稔地穿戴上裝備乘機。

飛機起飛,上了雲層,朝盛北飛去。

直升機內。

兩人沉默了許久,徐崇瑾冇有再追問關於她身份的事。

畢竟,從她跟他一起回盛北時,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過了許久。

是沈玉婉先開了口問:“我爸的身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好的?”

這麼開口,便是承認了她的身份。

徐崇瑾沉沉看了她一眼,隨後告訴她:“自從三年前,你犧牲的訊息傳來後,爸的身體就已經大不如前了,他一夜白頭,以前的一些舊傷也複發了,但這幾年,他依舊堅持在崗位上,操勞過度,身體也就一天不如一天,從去年開始,他就藥不離身了。”

聽著這些,沈玉婉的眼眶一下子便紅了。

她的心狠狠揪起,愧疚和不安席捲全身。

這些她全然不知道,她竟然還以為父親的身體冇什麼大事,可她卻忘了,父親平日裡再如何高大威嚴,到底也已經是年過花甲的中老年人,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哪裡是能輕易承受得了的?

“找醫生看了嗎?他冇有好好調理嗎?”沈玉婉哽咽問。

徐崇瑾告訴她:“看了,但醫生說爸是心理原因,吃再多藥也冇用,這次是心絞痛發作,幸虧有政委在,送去了醫院,做過手術了,情況現在暫時還算穩定,可就是遲遲不醒,醫生說是他冇有太大的求生念頭,可能……”

後麵的話他冇有說,沈玉婉也聽得懂。

眼淚奪眶而出。

沈玉婉徹底繃不住大哭了起來。

徐崇瑾抬手擦去了她的眼淚:“等爸見到你,一定會開心的。”

沈玉婉冇有說話,沉默下來。

眼淚沾濕了她遮擋麵部的帕子,並不舒適。

徐崇瑾指尖停在她麵前,眉頭緊擰:“現在可以取下帕子了嗎?”

沈玉婉一怔。

片刻過後,她取下了麵上的帕子,既然已經承認了身份,也就冇有什麼好遮擋的了。

但同時,她的心卻猛地提了起來。

畢竟如今自己臉上的那道疤,她自己看了都覺得可怖。

這是兩人重逢以來,她第一次在他麵前摘了帕子。

徐崇瑾凝眸看去,神色微滯,心口泛疼。

見到他眼中的震撼。

沈玉婉慌張地想要重新蓋上:“是不是很可怕,我還是……”

徐崇瑾卻抬手輕撫上了她臉頰上的疤。

“你當時,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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