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六章好戲開鑼

景灼灼聞言,故意臉上為難了幾分,眼底似乎還帶著惶恐。她的表情自然是被景楚楚給儘收眼底的,於是她便笑的更加得意起來。

就說催情藥已經種下了,如今瞧著景灼灼的反應倒是真的。

“大姐,你這是怎麼了?快伸出手讓陳大夫給瞧瞧,莫要把身體給耽誤了。”

景楚楚故作擔憂的催促著景灼灼,可在眼底深處卻是一片看笑話的冷嘲熱諷。景灼灼又怎麼可能錯過她的幸災樂禍,卻依舊是為難惶恐害怕的摸樣,直教那些男人們瞧了疼惜不已。

“那……好吧。”

瞧著景楚楚的胃口也已經吊的差不多,且已經急不可耐的等著好戲開場,景灼灼這個做大姐的自然是要順從妹妹的心願。乖乖的伸出右手給陳爾生把脈,景灼灼則不停的用拿著羅帕的左手掩著嘴巴咳嗽。

當陳爾生的食指和中指搭在景灼灼的手腕上,景楚楚的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喜悅。她以為即將要上演的是景家嫡女不要臉的當著貴客的麵勾引大夫,卻不想等了許久卻是一點動靜都冇有。

雖然此前景楚楚跟陳爾生打過招呼,也說過景灼灼中了催情藥的事情,然而此時他瞧見景灼灼不僅麵相正常甚至連脈象也正常,自然是不敢在貴人的麵前故意陷害景灼灼。乖乖的診脈,然後老老實實的看病。

“回家主的話,大小姐不過是身子骨虛弱近來又偶染風寒所以才體虛。吃幾貼藥,平日裡再加強營養便無大礙。”

陳爾生恭恭敬敬的起身,彎腰畢恭畢敬的說著。他的話讓幾個皇子世子以及景天成自是鬆了口氣的,卻讓景楚楚大大的驚訝不解疑惑不甘。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便脫口而出道:“不可能,大姐怎麼會隻得了風寒?”

景楚楚這一句話一出可就有意思了,聽她的語氣,似乎是肯定景灼灼不僅僅是傷寒那麼簡單。這景家二小姐一不會醫二不是景灼灼本人,怎麼就如此肯定景灼灼得的不是風寒而是更嚴重的病呢?莫不是,她嫉妒這個大姐嫡女的身份所以巴不得她得了其他的病?

且不管景楚楚究竟有冇有這個想法,如今她的話確實讓人都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麵去想的。當然,她這句話自然是引起在場人的反感的。一時之間,幾道譴責的目光紛紛投向景楚楚,隻讓她覺得後背猶如鋒芒在刺,一張臉更是漲得通紅。

外人都瞧出了景楚楚的意思,景天成這個家主自然也比誰都瞧的通透。心道景楚楚竟然讓他兩次在貴人麵前丟臉,便是胸中一團怒火,狠狠的瞪了景楚楚,示意她最好閉嘴,否則就要接受懲罰。

在脫口而出之後景楚楚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如今又被這些個人怒目圓瞪,自然是後悔的要死。臉上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微垂的眼眸裡卻是一片惡毒。

難道是明月那賤丫頭故意在欺騙她,她根本就冇有給景灼灼種下催情藥?可是這根本就不可能,她的手上可是捏著明月的把柄呢。她若是敢忤逆自己,除非是想要全家老小跟著陪葬。可如果不是明月這裡出了錯,景灼灼現下又是怎麼會冇有中催情藥的跡象呢?

莫非……

景楚楚的眼底忽然一亮,想到了那個可能性更是欣喜不已。景灼灼藉故離席是在催情藥發作一炷香的時辰之前,而自己帶著陳爾生是在景灼灼離席一個時辰之後。這中間足足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景灼灼肯定是利用這段時間將催情藥給解了。能夠在短時間裡解掉催情藥隻有兩種方法,解藥和男人。

就算是景灼灼有幸識得催情藥,她也斷然不會有解藥。因為催情藥的解藥世間隻有三顆,兩顆在隱世高手薑羽涯手裡,而剩下的一顆就在重輕墨的身上。由此可見,景楚楚為了日後幫助重輕墨取得太子之位下了多大的本。所以最後的分析就隻剩下,男人。

這女人一旦開了苞可跟做姑孃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縱然景灼灼有方法解開催情藥,隻要找些有經驗的婆子瞧瞧,她不是處子之身的事情自然就會敗露。到時候可不止是當著貴客勾引大夫,而是婚前失貞。

對一個女子來說婚前失貞是罪不可恕的,就算是憑著景家嫡女的身份不會被沉塘也必然會讓景天成更加對景灼灼失望,到時候她嫡女的位置自然就不保。

想到此,景楚楚的眼底便又是一陣喜悅的冷光閃過。當然,她的表情是不可能被景灼灼錯過的。

瞧見景楚楚眼底的精明,景灼灼卻隻在心底冷笑。為了除掉自己這個嫡女,她可真是煞費苦心呢。不過可惜,她今日自是有了保命符,縱然景楚楚請來再厲害的婆子,也照樣從她身上瞧不出絲毫的異樣來。

於是,在景楚楚不懷好意的打量自己的時候,景灼灼自是落落大方的任由她探尋。

麵對景灼灼的坦蕩,景楚楚的心底又是一片驚愕。她怎麼就冇有發現景灼灼是如此沉得住氣的人?明明從她三個月前回到景家之後,麵對庶女姨娘們的欺淩就隻會委委屈屈的接受,不成想今日麵對自己的目光竟然敢毫無畏懼的迎上。

難道,是她知道了什麼?不,不可能的。

這樣的想法剛剛出現就被景楚楚給掐滅了,她做這一切本就是天衣無縫的,且就算景灼灼懷疑到明月身上也根本就查不到自己。這件事她從一開始就已經擦乾淨了尾巴,景灼灼縱然有通天的本事也查不到自己。更何況,她一個剛剛從鄉下回來絲毫都不受寵的嫡女想要跟她這個當家姨孃的女兒鬥,簡直就是找死。

可若非如此,景灼灼的眼光又怎麼會如此坦蕩?

任由景楚楚想破了腦袋,自然也是不知曉景灼灼如今已經是重生過的人了,她的那些小手段對於她來說自然是跟明鏡似得清楚。

這下,景楚楚可就真的吃不準了。不管是什麼結論,都會被她自己的另外一個猜測給戳穿。讓她就此罷休,她自然是不甘心的。畢竟有冇有第二次給景灼灼種下催情藥的機會另說,單說今日這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以及另外兩個世家公子聚齊的時日那也是難上加難的。眼前如此之好的機會,景楚楚又怎麼可能會錯過。

“爹,女兒瞧著大姐的模樣似乎是……是女兒家的隱疾。不如就請幾個婆子來瞧瞧,確定了大姐冇事也好讓幾位貴人跟爹爹放心。”

聽到景楚楚的話景灼灼差點冇憋不住笑出來,她為了讓自己出醜可當真是連自己的臉都給豁出去了。竟是當著幾位貴人的麵說她是女兒家的隱疾,還要請幾個婆子來瞧瞧。她這可不僅是損了自己的麵子,更是打了景天成的臉。

景灼灼悄悄看了一眼景天成,果然,景天成的眼底也有些難堪和氣惱。可當著幾位皇子的麵,他總不能說請婆子來檢查景灼灼的身子太丟臉了,給貴人留下他這個家主小氣到不願意給嫡女看病的壞印象。

“管家,去把府上的張婆子王婆子請來。”

“是。”

景天成說完就轉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瞧著幾位皇子,恭恭敬敬的彎腰鞠了躬道:“既然是女兒家的隱疾,那咱們這些個男兒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好。前廳的酒宴可還在繼續呢,幾位皇子世子隨著下官回去繼續飲宴。至於小女的身體,小官定會命人日日準備最好的補品,還請幾位貴客莫要因了小女而困擾了身子。”

一聽景天成要帶著貴客離開,景楚楚自然著急了。她可是專門要當著貴客的麵讓景灼灼出醜的,如今看客都要走了,她的計劃豈不是要白白泡湯。

“爹,女兒覺得既然幾位貴客擔心姐姐的身子不若讓貴客們在外廳坐著,待婆子瞧了之後說說結果倒也讓貴客們放了心。不然的話,想來貴客們就算是吃酒也不會儘興。”

景天成聽到景楚楚的話差點冇一口血噴出來,瞧著景楚楚的眼睛裡更是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氣惱和譴責。他怎麼就生出了景楚楚這麼一個好不知趣的女兒。她當真,當真是想要丟光了景家的臉麵?

“二小姐說的極是,咱們可都關心著大小姐的身子呢。既然請婆子來瞧咱們不方便在裡麵呆著,在這外廳等著也不賴。”

“對啊,這樣好歹大小姐有什麼不適咱們也好知道。說不定到時候本皇子府上的藥就有了用處呢,咱們還是在外廳等著吧。”

如此積極的,自然是三皇子重輕安和六皇子重輕睿。重輕墨以及容天染宋子辰倒是安安靜靜的,隨著大流也各自落座。這下,景天成就算是不甘願也不好說什麼,隻好又一次狠狠的瞪了一眼景楚楚然後也坐下。

不多時,張婆子和王婆子便是到了。恭敬的給外廳的大人物都行了禮之後這才進了內室,

“你們兩個快去瞧瞧大姐這是怎麼了,可是女兒家的隱疾才使得臉色如此不好?”

一瞧見張婆子和王婆子兩人,景楚楚立刻就迎上前,一邊說一邊給兩個婆子使眼色。這些景家的下人有大半都是景楚楚和惠姨孃的人,如今這兩個婆子自然也是。瞧見景楚楚的暗示,自然是懂得了她的意思。

斜躺在床上的景灼灼自然是把景楚楚跟婆子們的交流給瞧在眼底的,麵上卻是冷靜坦然。

“大小姐,你且起身讓婆子們瞧瞧。”

張婆子和王婆子走上前便讓景灼灼下床,接下來自然是一些檢查。不過,這些婆子們還冇有大膽到要求景灼灼脫了衣服。有些厲害的婆子,隻瞧一眼就能分辨出眼前人是姑娘還是女人,張王兩個婆子自然也有這般本領。也正是因為如此,景楚楚纔會放心的讓這兩個婆子來。

兩個婆子仔仔細細的瞧著景灼灼的身子,可任由她們火眼金睛也瞧不出有絲毫的不妥。一個個的便更是急的滿頭冷汗,更加仔細的瞧著。

婆子們得了景楚楚的暗示,自然知道要做什麼。

可是她們瞧著,大小姐明明是處子,且因為之前葵水來的時候受過罪所以確實有些隱疾落下。二小姐那麼肯定大小姐非處子,她們若是說出事實,到時候二小姐一怒之下指不定會給她們什麼小鞋穿。

也正是因此,兩個婆子纔會冷汗涔涔為難不已。卻偏偏,景楚楚是以為兩個婆子已經瞧出了景灼灼非處子,害怕她們說出來會在事後招來家主打殺所以纔會為難。當下,景楚楚便果斷的尖叫一聲。

“天呐,怎麼會這樣……”

景楚楚這一聲驚呼,恰恰是把外廳的幾個人都驚擾了。自然,為了表露對美人兒關懷的重輕安和重輕睿一馬當先的就衝了進去,其他人也不得不跟了進去。

瞧見貴人都聚集而來,景楚楚還得意的以為接下來就會一舉打垮景灼灼。